這世界非我家的迷思 --- 加爾文的天啟觀和其影響
有一首詩歌叫“這世界非我家”。歌詞說到這世界非我家,我就好像這世上的客旅,盼望快快回到天家,與在天上的眾聖徒相聚,一同歡呼一同讚美。所以,我不再貪愛這世界為我家。天堂若非我家,我必流離無依。歌詞似乎表達一種離世觀,不以這世界為我家。不過,這一種的離世觀,會不會造成一種只重來世,不重今生;只重屬靈,不重世界的生活方式?結果造成信徒在社會和政治上產生疏離感,不參與建設,也對政治冷感,反正這世界非我家。這世界的事不關我的事,因為我的家在天上。所以,環境的污染,政治的不公,人權被踐踏都無所謂,因為這世界非我家。可是,這是上帝對信徒在這世上的心意嗎?加爾文似乎也有這世界非我家的觀念,因為他說要輕看今世,默想來世。可是加爾文真的是這樣認為嗎?本文嘗試從加爾文的著作來看他是否真的有這世界非我家的理念。
1. 今世非我家的天啟觀
加爾文認為心靈改變而重生的信徒在投入新的屬靈生命時,會逐漸改變,但無法在今生臻於完美。[1] 這是因為重生之人仍有罪的餘燼在他們裏面燃燒,但卻不再統治重生之人,而是不斷產生引誘信徒犯罪的私欲,使他們經受磨練,也使他們更確知自己的軟弱而謙卑。[2] 因此,為了抵擋邪惡,上帝藉著不同的苦難證明世界的悲慘,讓信徒知道今世的虛空,物質的虛幻,以致信徒不期待在世上獲得永久滿足他們的平安而輕看今世,默想永世。另外,加爾文也指出除非人開始輕看今世,否則他絕不會認真地尋求和默想永世。因此,上帝藉著患難和十字架的苦煉使人知道這世界是毫無價值的,以致不過於貪愛這世界並厭惡這世界,以除去自己的懶惰而全心全意地默想永生。換句話說,上帝藉著患難來訓練人輕看今世,默想永世。[3]
可是,身處患難的信徒會被艱難勝過嗎?加爾文就說若不是早就決定放棄這屬世的福份,並同時尋求那在天上似乎遙遙的生命,就必定被眾多的試探征服。因此,唯有那不斷默想將來榮耀之復活的人,才能從福音中獲得豐盛的福份,並更感到來世的真實而思念來世的生活。[4] 這輕看今世和默想永生也成為信徒在今世約束自己而有正直行為的推動力。[5]
這樣看來,今世對信徒是沒有幫助的,可是,加爾文卻說雖然信徒要養成輕看今世的習慣,但仍然有責任將今世看為從上帝而來不可拒絕的福份。這是因為今世見證了上帝的良善,也證明上帝是我們的天父,並促進人的救恩,以預備人享受天國的榮耀。另外,今世也成為上帝所賜給人的福份之一,因為這世界供應我們的需要,保守我們的生命,使我們預嘗上帝慷慨的甘甜,以更盼望和渴慕天上完美的顯明。這表示人需要為今世而向上帝獻上感恩,但卻要拒絕對今世的貪戀。[6]
雖然信徒需要厭惡今世,但卻要珍惜上帝所賜每一個新的日子,盡忠職守,做上帝所呼召我們的事,就是上帝安排每個體在自己的崗位上有其當盡的本份而產生不同的生活方式,以成為信徒行善的源頭和根基,鼓勵信徒行出倫理的行為,除去犯罪的私欲,直到離世。所以,信徒是輕看今世,期待死亡,默想永生,喜悅離世,因為天堂是我們的家鄉,今世反而是墳墓、死亡、監牢及憂傷,但來世卻是永生、完全的自由以及上帝同在的喜樂。[7]
因此,加爾文說這世界非我家 ,但卻要把這世界當成是我們奔走天國的旅途,是受試煉的地方,也要盡世上的本份,並享受今世的恩賜。[8]
簡單的說,信徒的生命在今世由於罪的餘燼的影響而無法完全,但卻經歷磨練而成長,使信徒輕看非我家的今世而默想更美的永生。換句話說,今世非我家,來世也沒有介入今世,所以信徒要期盼更美的永生,脫離纏累人的世界。這表示人是脫離這世界的歷史,並與傳統更新這世界的天啟有異。可是,加爾文真的只注重個體救恩並有非歷史的天啟觀嗎?
2. 期待身體復活的天啟觀
既然今世的患難使信徒期盼來世,那所期盼的來世是甚麼呢?加爾文指出是盼望來世的復活。[9]
這復活可以成為我們來世的盼望是因為大能的上帝藉著聖靈使基督從死人中復活。因此,基督的復活成為我們復活的初熟果子,也成為我們將來復活的憑據和根基,因為基督已經完成了那使我們將來復活的事工。[10]
此外,信徒所盼望的復活是身體的復活,因為靈魂是不朽的,所以靈魂不需要復活。這靈魂在人死後就與基督同在,並在樂園裏得安慰,並等候基督的再來,得上帝所應許的榮耀。至於被棄者的靈魂就在那時受他們所應得的折磨。[11]
當基督再來時,聖靈的大能使我們與基督一同復活,並使我們的靈魂跟今世相同的身體聯合。不過,復活後身體的材質(substance)雖然跟以前的一樣,但其特性(quality)卻改變了,遠超過以前的特性。[12]
因此,爲了身體復活的緣故,我們必朽壞的身體不會遭遇毀滅或消失,而是要廢掉朽壞,轉而變成不朽壞。這表示上帝不是為人重新創造新的身體,而是用同一個但特性改變的身體,因為上帝也沒有為基督重新創造一個新的身體,而是再次穿戴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身體,並且若基督所獻於上帝為祭的身體被毀壞而有新的取代它,這對我們就毫無益處。另外,保羅也說我們現在的身體將不朽壞(林前15:53)。[13] 不僅如此,在義人身體復活時,惡人也復活但卻被定罪。[14]
雖然我們在今世無法完全體會上帝將來對惡人的處罰,但與上帝隔絕是何等大的咒詛。[15] 相反的,對於信徒,上帝不單應許他們得永生,祂也將個別獎賞他們(太19:29)。[16]
簡單地說,基督的復活成為信徒將來身體復活的盼望和基礎,使與基督同在的信徒靈魂與復活的身體聯合,得永生、獎賞並榮耀。不過,這復活的身體不是指完全另外一個新創造的新身體,而是一個與以前的身體的材質相同但特性改變的身體。這裡有天啟的審判和復活的元素。
3. 被造之物的盼望
至於被造之物,加爾文在《基督教要義》只說野獸和沒有生命的受造物都切望等候復活之日,以便一同與上帝的兒女脫離這虛空且充滿各種邪惡和悲慘的世界,進入那永生的榮耀產業。[17]
換句話說,天上和地下的受造物都渴望被更新,以藉著復活之日恢復墮落之前的正常光景。[18]
這表示加爾文並沒有忽略除了人類以外的受造物,也就是這世界。那我們要從那裡得知更多有關這世界的信息呢?T. F. Torrance指出加爾文的終末論是在他的釋經書才完全成形,特別是他的福音書及希伯來書註釋書。[19] 這表示若只參考加爾文的《基督教要義》,那就可能會誤解加爾文的終末論,以為加爾文不注重這個世界而只倡導這世界非我家的離世觀。
對於這世界的光景,加爾文指出基督的十字架使整個世界被更新,並使所有事情恢復了秩序(約13:31)。[20] 若這世界是在基督之外,那將是混亂無序的。可是,基督的死恢復了世界的秩序,因為基督再來的審判是革新而不是定罪(約12:31)。[21] 因此,基督的死、復活和再來成為這世界歷史終末的轉捩點,使世界在基督裏恢復了秩序。[22] 不過,雖然世界在基督裏已經被革新,但這世界還沒有完成這個命定,因為世界的更新還在進行中(徒 3:21)。[23] 這就是加爾文終末論已然和未然的張力。[24] 因此,在等待基督再來的這段時間是在這世上建立上帝的國度,向世界的末了推進(太6:10)。[25] 這上帝的國度主要是更新個體的生命和教會,而上帝或基督的國度也就是上帝的教會(摩 9:13)。[26] 因此,加爾文的終末論是基督先更新個體和教會,然後才是整個世界(路17:20)。[27] 這可以從初熟的果子是在領受聖靈恩賜的信徒看到(羅8:23)。[28] 所以,加爾文在羅8:20指出創造物能繼續運轉是因為有這重建的盼望。[29] 這表示信徒和教會的存在或被拯救是無法脫離這世界的,因為恢復人的秩序就是伴隨恢復這世界的秩序。[30] 換句話說,教會的歷史不能與世界的歷史分開,教會的命運也不能與世界的命運分開。與此同時,恢復個體和世界秩序的基礎不單是創造論,也包括了終末論。
簡單地說,加爾文雖然倡導這世界非我家的離世觀,但他其實也關注這世界的重建。不過,這些觀念無法完全從《基督教要義》中得知,而需要參考他的釋經書。因此,只有在明白加爾文對重建的正面和積極的期望,才能明白加爾文拒絕這世界的思路。換個角度來看,加爾文輕看世界的意思是追尋那位現在在天堂的基督裏面的更新和生命,而從依靠這個世界的捆綁中得釋放。對於默想未來的生命,它的意思不是拒絕這個被造的世界,以期待另一個與這世界無關的天堂世界,而是去追尋已經在基督裏面被更新的這個世界。所以,加爾文相信個體和世界秩序的重建。這樣的詮釋或許能紓解加爾文離世觀的張力。[31] 所以,R. S.
Wallace指出加爾文所說的完美的目標是要恢復上帝的形像和原本的秩序,不單在人,也是在這個世界。[32] 這表示恢復個體和世界秩序的基礎不單是創造論,也包括了終末論。
4. 加爾文天啟觀的影響
《基督教要義》似乎缺少宇宙層面的終末論陳述,使加爾文終末論的本質也容易被忽略。這造成加爾文的跟隨者對加爾文的終末論有片面性的理解。敬虔運動就是他的跟隨者按照加爾文的靈魂不朽和追尋天上的生命而來。這運動是比加爾文更個體主義和更注重來世的盼望,使在天上的基督脫離這實在的世界和宇宙。因此,基督來就不是要重新恢復宇宙的秩序,而是保護個體的生命和命運。[33] 不單如此,加爾文所謂的默想來世,也被解釋為拒絕和避開這個世界,就如Thomas à Kempis所認為的那樣。[34]
另外,加爾文主義者也不以終末論來解釋上帝的天命(eternal decree of God),結果把天命變成靜態的命定論。這使信徒認為歷史只是上帝的行動,而不需要基督徒的行動和參與。同樣的,教會也變成靜態的,沒有效果的,也不是站在歷史的前線來完成這世界的命定,而變成只是遵守上帝的新命令,使基督徒偏向外在的遵守律法,或使生活的行動變成屬世的。可是對加爾文來說,順服不只是遵守命令,也是有盼望地參與上帝國度的新創造。[35]
雖然加爾文的跟隨者對他的終末觀有失衡,使團體的盼望變為模糊,個體的盼望過度擴張,但Charles R. Andrews認為加爾文還是重建了聖經的盼望:在這上帝墮落的世界,一個在基督裏的國度,藉著基督,以榮耀進入歷史,使基督徒與基督聯合而有紀律和謙卑的團契,警醒預備終極完美的完成。[36] 這完美的完成就如 Lucien Joseph Richard所指出的,即加爾文所說的,救恩歷史是一個恢復到以前的情況或重建(restoration)這個世界或創造界的秩序。[37] 這樣的終末論促成基督徒的行動和順服有矚目的動力,也界定和給予方向來瞭解上帝、救恩及在這世上的順服。因此,David E. Holwerda指出加爾文以他的終末論來調節他的革命行動,即有建設性的革命,以致他的神學不產生失衡的現象。[38]
Lucien Joseph Richard也認為加爾文所引發的個體主義並沒有造成屬靈生命退縮到私人領域,而是在私人和公共的領域取得平衡。[39]
此外,加爾文也反對地上的千禧年國度,因為加爾文認為完美的國度已經在基督裏出現,那就是永恆及更新的世界。不單如此,加爾文也反對預測基督再來的時間,因為這不符合耶穌的教導。因此,加爾文終末論的教導不是要預測基督再來時間,而是要忍耐和盼望,並有順服的行動,藉著福音的傳揚,使上帝的國度在世界的歷史到處發生。[40]
簡單的說,加爾文的跟隨者或許對他的終末論有片面性的瞭解,以致產生有不同於加爾文的終末思想,但加爾文卻能平衡地把終末完整地包括個體、團體及世界的範疇。[41]
5. 總結:影響個體、團體及世界秩序的終末論
由此觀之,加爾文的終末論是深深參與每一天生活的架構和實在,因為福音是無法脫離這世界而與這世界無關的。這表示世界的歷史是動態而不是靜態的,因為上帝的主權推動祂在歷史中的計劃,就是期待基督再來而在基督裏重建的計劃。所以,加爾文的終末異象是與理解他動態的人類歷史不可分開的。[42] 因此,加爾文的終末論不是只注重個體救恩而忽略歷史或世界的,也不是提倡這世界非我家的離世觀,而是注重個體、團體及世界在基督裏的秩序重建。這表示恢復個體和世界秩序的基礎不單是創造論,也包括了終末論。所以,終末論帶來秩序的恢復。
由於終末論是重建上帝的創造,所有事物或制度都恢復到上帝當初的創造。那表示終末論是與創造論和救恩論連接的。若終末論只注重救恩論,那就會只注重個體,而忽視上帝的創造。其他的事物或受造物都變得無關緊要。因此,沒有創造論的終末論,會把上帝所創造的世界看成是將被毀滅的世界,而認為上帝會另外造一個新的世界,或認為這世界的所有事物、制度、政府、或婚姻制度都會成為過去,因為上帝會造另一新的世界或制度。若是那樣的話,這其實就否定了上帝原初的創造是完美的,也會在這世上不去更新制度或秩序,以恢復到原初上帝的創造,或不去堅持上帝的秩序、原則或制度,反而任其改變遠離上帝的心意、制度、原則、及創造的秩序,使這世界更世俗化,更遠離上帝的心意。反正這世界非我們家,或是採取兩國論。因此,只注重救恩論的終末論,或會忽視世界,並認為這世界將被毀滅而不去堅持上帝原初在這世上的秩序。
此外,若只注重創造論和救恩論而忽視終末論,那會因為對這世界沒有盼望而有無力感,以致採取避世的態度,修道主義或這世界非我家的生活理念。不單如此,忽視終末論的救恩論,除了會忽視世界,也會把死人復活的盼望變成只是個體靈魂死後直接進入天堂,使這世界的歷史成為倫理和宣教的永久舞臺,使倫理的行動只專注在個體的私人領域或是基督徒在社會上的見證,造成基督徒對自己倫理能力的自誇,或是在邪惡和受苦的世界覺得自己的努力是沒有效果的,而窒息了倫理的任務。換句話說,沒有天啟終末的救恩論,其終末論將被神秘主義取代,即聖靈的內住、靈魂變屬靈以及進到天使的境界;或是被倫理主義取代,即把天國的盼望變成對天堂的盼望,就是那些有好行為的人得獎賞。
對於今天重視個人主義的社會來看,“我喜歡故我在”的觀念或許會在以自我為中心的虛擬但脫離群體的時代,並在許多關係都破裂的景況中,忽視了世界層面的終末論,轉而向個體的終末論擺動。話雖如此,在天啟終末開始被重視的情況下,或許可以把注重個體終末論靈魂上天堂的鐘擺,擺向個體與世界的終末論,以除去對世界漠視的偏差。換句話說,天啟終末現在被重視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信仰的終極關懷需要開始從只注重個體終末論轉而向個體與世界的終末論擺動,因為怎麼樣的終末論就有怎麼樣的盼望。這個盼望是帶來改革及更新現實,抑或導致退縮及逃避現狀,全在於所領受的終末論。因此,終末的將來不必然是消極的離世態度,關鍵在於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終末,怎麼樣的將來。[43]
Russell認為從這世代的態度和其對應來看,這世代應該是屬於非天啟(non-apocalyptic)世代,因為天啟的語言,如天堂、驚奇的圖像、天使、宇宙和天上的軍隊、註定的歷史事件、人類的命運等等,都與這世代迥異。不過,除了當時的歷史背景和期望與這世代有不同之外,當時所面臨的苦難、逼迫、及戰爭的創傷與這世代恐怖的政治和軍事景況及對未來悲觀、沒有盼望拯救自己的處境,似曾相識。既然天啟終末在當時能帶給人力量去面對危機和逼迫,同樣的,天啟終末相信也能給現今的世代帶來信心和勝過艱難處境的盼望,以期待個體、社會、生態、及世界的拯救和改變。[44] 因此,加爾文的終末論不是這世界非我家,而是帶來盼望的終末論,以期帶來個體、團體及世界在基督裏的秩序重建。
[1] 加爾文,《基督教要義》,錢曜誠等譯,上中下冊(北京:三聯書店,2010),1.導言.十一,64。接下來關於加爾文《基督教要義》的註腳將以《基督教要義》,1.15.1,161(書名,章節,頁數)簡稱。
[19] T.
F. Torrance, "The Eschatology of the Reformation," in Eschatology: Four Papers Read to the Society
for the Study of Theology, ed. T. F. Torrance and J. K. S. Reid (Edinburgh:
Oliver and Boyd, 1957), 56. 這兩本書的書名是:Commentary on the Harmony
of the Gospels和Commentary on the Epistle
to the Hebrews.
[20] John
Calvin, Commentary 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trans. William Pringle, vol. 2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56), 2: 73.
[21] John
Calvin, Commentary 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2: 36.
[22] 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in Calvin’s Theology, Theology
Proper, Eschatology, ed. Richard C. Gamble, vol. 9 (New York: Garland, 1992),
142.
[23] John
Calvin, Commentary upon 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ed. Henry Beveridge, vol. 1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49), 1:
153.
[24] 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144.
[25] John
Calvin, Commentary on a Harmony of the
Evangelists, Matthew, Mark, and Luke, trans. William Pringle, vol. 1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56), 1:320.
[26] John
Calvin, Commentaries on the Twelve Minor
Prophets: Joel, Amos, Obadiah, trans. John Owen, vol. 2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50), 2:410.
[27] John
Calvin, Commentary on a Harmony of the
Evangelists, Matthew, Mark, and Luke, 2:212.
[28] John
Calvin, Commentaries on the Epistle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ed. and trans. John Owen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48), 308.
[29] John
Calvin, Commentaries on the Epistle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304-5.
[30] 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156.
[31] 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145.
[32]
R. S. Wallace, Calvin’s Doctrine of the
Christian Life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61), 106-7; Lucien Joseph
Richard, The Spirituality of John Calvin
(Atlanta, Georgia: John Knox, 1974), 174-7.
[33] 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157.
[34] 這是Holwerda解釋加爾文對默想永生時所引用Thomas
à Kempis的解釋。見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139, 158.
[36]
Charles R. Andrews, "A Baptist Looks Backward and Forward," Theology Today 13, no. 4 (Jan 1957): 512.
[37] Lucien
Joseph Richard, The Spirituality of John
Calvin, 174-7. 路德的終末論是這世界完全的毀滅和消失,可是加爾文的上帝國度的完成是重建這個世界,重建創造界的秩序。另外,加爾文相信個人和世界的重建,成長也是加爾文重要思想理念,即逐漸長成基督的樣式。T. F. Torrance 則指出加爾文看終末是揭開上帝創造的目的,就是除去一切障礙,達至最終圓滿,但馬丁路德看天啟是受苦和審判這世界。見T. F. Torrance, "The Eschatology of the Reformation," in Eschatology: Four Papers Read to the Society
for the Study of Theology, ed. T. F. Torrance and J. K. S. Reid (Edinburgh:
Oliver and Boyd, 1957), 61
[39] Lucien
Joseph Richard, The Spirituality of John
Calvin, 179.
[40] 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147-9, 154.
[42] David
E. Holwerda, “Eschatology and History: A Look at Calvin’s Eschatological
Vision,”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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