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加爾文的稱義觀：因恩典相信而得到“義”

約翰加爾文的稱義觀：因恩典相信而得到“義”

加爾文對因信稱義的詮釋跟路德的相似。不過，加爾文似乎比較傾向法庭式的詮釋。他在《基督教要義》3.11.2對稱義的詮釋有這樣的一段話：

人在上帝面前被稱義的意思是人在上帝的審判中被視為義並基於這義而被接納..... 在排除義的工作下，因信稱義是指人藉著信心而去抓住基督的義，並穿上它，以此在上帝面前被稱為義人，而不是罪人......因此，我們對稱義的解釋是上帝喜悅地接納我們為義人。這樣的稱義包括罪得赦免及基督的義的歸算。[1]

從加爾文的這段話看出，“義”是指上帝把基督的義賜給人，而人就藉著“信”，即相信，去抓住這個“義”。所以，人就因相信而領受了上帝所賜的基督的義而成為義人，並以此義人的身份在審判中被宣告為無罪。[2] 所以，加爾文的因信稱義是人因相信而抓出基督的義並因此成為義人。

不過，加爾文也指出“信”本身無法使人稱義，因為“信”總是軟弱和不完全，沒有力量使人稱義。可是，軟弱的“信”卻是人領受基督的義的器皿。因此，人之所以能被稱義是因為以“信”所接受的基督。這表示基督是人稱義的起因、源頭和中保。[3] 雖然人的“信”有起伏，但這“信”卻是建立在上帝的應許上。若奪走上帝的道及應許，“信”將立刻消失。[4] 另外，加爾文也這樣定義“信”：“‘信’是上帝賜給我們堅定和肯定的知識，也是基於在基督裏白白賜予應許的真理，藉著聖靈把這知識和真理向我們的思想揭示，並封印在我們的心裏。” [5] 這表示加爾文似乎把“信”詮釋為人的相信是需要上帝的幫助，以致人可以去抓住基督的義。

加爾文在詮釋羅1:17的ejk pivstew" eij" pivstin時，就強調“人以‘信’領受福音所帶來的‘義’”並藉著“人的‘信’的成長，以致上帝的‘義’也在人心中同時成長”。[6] 至於羅3:21-31，加爾文指出我們被稱義或是“義”發生果效的原因有幾方面：（1）上帝的憐憫（這是使“義”直接有效的原因）。（2）基督的寶血（這是我們稱義的實體（substance）原因）。（3）上帝的道所產生的“信”（這是工具的原因）。（4）神聖公義和良善（goodness）的榮耀（這是最終的原因）。[7] 這表示人因信稱義完全是因為上帝的憐憫，而不只是“信”而已。[8] 上帝就把人所缺乏的“義”，因相信基督而把基督的義歸算給人，以滿足上帝審判的要求，並使人脫離罪惡的捆綁。[9] 因此，“信”的“義”（righteousness of faith）就是基督的義，[10] 而律法的“義”也在基督裡歸算給人。所以，“信”並沒有廢除律法，反而鞏固了律法，使基督成為人的“信”的對象。[11] 而這一切皆因上帝的恩典而成就。[12]

加爾文在羅馬書4章指出亞伯拉罕被稱義是因為他不但從上帝的道得到“信”，以致對上帝的應許有盼望，他也因為上帝的恩典、良善和憐憫而得到“義”。[13] 所以，若只知道上帝是真實的（true），是不足夠的，人也需要上帝恩典的應許來擔保。這表示我們的“信”需要上帝的幫助。[14] 另一方面，加爾文也強調基督的復活是上帝歸算基督的義給我們的源頭，以致我們的罪被赦免，與上帝和好。[15] 也就是把“義”理解為罪得赦免。[16] 所以，因信稱義是指與上帝和好，而這和好是“信”的“義”的結果。[17] 所以，人的因信稱義需要上帝的恩典，良善、及憐憫來成就，因為只知道上帝是真實的並不足夠。[18]

加爾文繼續在9:30-10:10指出外邦人藉著“信”得到“義”是基於上帝的恩典，而不是人的配得。猶太人由於要靠自己的“義”，不單毀了“信”，也阻礙人得到“義”，因為“信”是單單信靠上帝的良善、憐憫和恩典。所以，人需要藉著“信”而得到上帝所歸算的基督的義。[19] 上帝就透過基督的復活完成了對我們的拯救。雖然基督有能力自己復活，但根據經文，復活的工作是歸功與父上帝。[20]

簡單地說，加爾文把“信”解釋為人的相信，但卻源自上帝的道，把“義”則看為可以賜給人的實體，也就是基督復活的義，並強調因信稱義完全是基於上帝的良善、憐憫和恩典。這表示“信”、“義”、及因信稱義皆來自上帝。雖然如此，加爾文卻沒有以上帝的角度來理解“信”、“義”、及因信稱義，他只是陳明人有“信”及得到“義”的原因，即上帝的恩典。由此推論，加爾文對羅馬書因信稱義的理解是：因上帝的恩典，人因相信而得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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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ohn Calvin, 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 ed. John T. McNeill, trans. Ford Lewis Battles, 2 vols. (Louisville: Westminster John Knox, 2006) , 3.11.2.

[2] ICR, 2.17.4; 3.11.2; 3.11.11

[3]《基督教要義》，3.11.7。也見G. Barth, "pivsti"", EDNT, 3: 91-7.

[4]《基督教要義》，3.2.29；3.2.6。

[5] ICR, 3.2.7.

[6] John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vol. 8 of Calvin's Commentaries, eds. David W. Torrance and Thomas F. Torrance, trans. Ross Mackenzie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60), 28-9.

[7]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73-5.

[8]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79.

[9]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73-5.

[10]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73.

[11]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81.

[12]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75.

[13]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83-5, 88, 93-4.

[14]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100-1.

[15]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102.

[16]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86.

[17]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104.

[18]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100.

[19]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217-21.

[20] Calvin, The Epistles of Paul The Apostle to the Romans and to the Thessalonians, 227.